我参加工作的那一年,正是汪诚信教授邱氏灭鼠药胜诉的那年。汪教授在我眼里自然成了传奇人物,所以第一次见到汪教授的时候,就如粉丝见明星般激动,一定要他签字、 合影,以示纪念。
这几年,虽然见面的次数多了,每次汪先生出书,仍然还是要他签名,他倒从不拒绝,并连送给王军建教授的书也签了名托我带回。
汪先生是从事媒介生物控制的资深专家,实现了他从小的理想——当一名科学家。他的学术成果是有目共睹的:我国害鼠治理的奠基人,提出了系统的治理方法和策略,把我国的媒介生物控制在一-穷二白的基础上多方开拓,逐渐形成如今枝繁叶茂的媒介生物控制体系。
汪先生崇尚严谨治学,凡事必得亲自验证后方下结论,当然,下结论是要承担风险的, 汪先生有过N次这样的经历,遇到与媒体、形势有出入的情况,他总是以事实为依据,探寻客观而现实的处理方案,不媚俗、不谄上。我印象深刻的是,2007年我省洞庭湖的东方田鼠泛滥,当时媒体像发现了新大陆,网络、电视、电台,铺天盖地都是报道,汪先生亲自带队到洞庭湖进行现场考察后得出结论:东方田鼠尚未造成严重的农业危害,在传播疾病方面威胁也不大。这几年的鼠情和疫情也的确如汪先生所说,没有大的疫情出现。
汪先生对什么事都喜欢探个究竟,对老鼠门牙生长的情况,他就做过实验,想办法使它不能磨牙,结果门牙果然越长越长。作为从事实验研究的技术人员,我们就是要学习他这种“躬行"的求真态度。类似这样生动有趣的例子,汪教授是信手拈来。
2010年我省协会请汪教授讲课,他只带了个提纲,一上讲台就口若悬河,旁征博引,把教室的有害生物防制员听得茅塞顿开,叹服不已。
拜读汪先生的《我与老鼠有缘》、《一 路走来》,书中记叙的那些跌宕起伏的往事,无不诠释了作为-个现代知识分子豁达的人生观,所谓“穷不失义,达不离道”, 汪先生的八零前生活既有兢兢业业、恪敬职守、刻苦钻研的学者生涯,也有让人忍俊不禁的奇闻逸事。汪先生海外关系复杂,也不是三代贫农出身,在“文化大革命”的十年中,虽然每天都是如履薄冰,但我们从《一路走来》中看到的依然是一段段妙趣横生的记载, 不得不佩服汪先生睿智、达观的人生修为。中国卫生有害生物防制协会2013年年会暨成立二十周年纪念庆典,汪先生携夫人同行, 拟会后去贵溪扫墓,会议期间,但汪先生都是一人出席会议宴请,克己之心,从小处即可见-一斑。
汪先生在退休后的生活也是丰富多彩、充实忙碌的,参加协会与学会的活动,办杂志、出书,接受咨询,参加、主持会议,考察与鉴定,参与三峡科研项目, 一样也不能少。他是用实际行动践行”活到老、学到老”的人生信条。与先生比起来, 后生辈汗颜的恐怕不止我一个吧?
年方八十,阳光依旧。祝愿汪先生的八零后生活更加绚烂多姿!
作者:湖南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黄谊,写于2013年